“那洪水,沖垮了房屋,也沖走了無數人的性命。僥幸活下來的,也成了流民,那景象實在是慘。”
她沒有提工程,沒有提官員。
隻說天災,隻說民苦。
這是她作為一個小小常在,唯一能做的,最極限的提醒。
說完,她便死死盯着蕭景珩。
蕭景珩沉默了。
他端起茶盞,用杯蓋不緊不慢地撇去浮沫,殿内隻剩下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。
良久。
他才擡眸,看向她,眼裡沒有任何情緒。
“原來是想家了。”
他忽然笑了。
“既如此,等過些時日,朕便帶你回江南省親。”
說完,他便放下茶盞,再無二話,起身徑直離去。
從頭到尾,他都沒有再看她一眼。
沈驚晚跪在原地,看着那道明黃色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心中最後一點火光,徹底熄滅。
完了。
他根本沒聽懂,也不想懂。
這條路,走不通。
也罷。
走出紫雲軒的瞬間,蕭景珩臉上冰若冰霜。
他并未回禦書房,而是轉身,走向了西偏殿。
“李德順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傳朕密旨,即刻召工部尚書趙舒财,滾過來見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