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管他是人是鬼，是神是魔。】
【隻要他手裡的刀，砍的是我的仇人，那他就是我的好盟友。】
【我沈驚晚從地獄裡爬回來，不是來跟人講道理談感情的，是來複仇的！】
【我的敵人能少一個，我就痛快一分！至于這把刀本身以後再說！】
就在這時，小娥忽然想起了什麼，臉色一變，壓低了聲音。
“對了娘娘，奴婢還聽說今日是皇後娘娘禁足期滿的日子。”
“她一出坤甯宮，便直接去了玉華宮，探望那個被降為常在的陳若水了！”
沈驚晚聞言，嘴角輕笑。
她将手中的小銀剪，重重放在了桌上，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。
兩頭被拔了牙的豺狼，又要湊在一起密謀什麼了嗎。
正好，她也歇夠了。
玉華宮。
短短一個月，這裡就已不複往日風光，宮門前落葉堆積。
殿内，陳若水穿着一身最粗陋的常在宮裝，正用一把生了鏽的剪刀，面無表情地修剪着一盆早已枯死的花。
聽見腳步聲，她頭也未擡，隻是那剪刀“咔嚓”一聲，狠狠剪斷了一截枯枝，聲音尖銳刺耳。
皇後屏退了左右，靜靜地看着她。
“還在怨我？”
皇後率先開口，聲音聽不出喜怒。
陳若水終于停下了動作，她緩緩擡起頭。
“怨？”
她輕笑一聲，笑聲沙啞。
“若水不敢。”
“若水隻是在想，姑姑您将我這顆棋子打磨了十五年，一朝送來宮中，究竟是想讓我榮耀陳家，還是隻想讓我來給沈驚晚那個賤人當墊腳石？”
這話，無異于誅心。
皇後臉色一沉，猛地上前，揚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！
“放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