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打開門,剛走到大廳,救護車的刺耳的鳴叫聲猛地刺入他的耳中。
“患者大量失血,已經休克!準備a型血!準備a型血!”
夏笙就是a型血。
傅廷煜的心猛然一跳。
随即在心底否認,不,不可能是夏笙。
他明明看到夏笙隻是被卡住無法動彈,怎麼可能會失血過多?
他加快腳步往外走去,恰好,一個醫生推着手術車從門口進入,另一個醫生則跨跪在手術車上,正拼命給傷者進行心髒複蘇。
一群醫護迎了上去,傅廷煜再看不清手術車上的傷者。
傅廷煜腳步頓了頓,擦肩而過的一瞬,他還聽見那急救的醫生在嘶吼。
“心跳怎麼突然停了!快換人上手!再上腎上腺素!”
傅廷煜收回目光,走向醫院大門。
天空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暴雨。
傅廷煜腳步停在了雨幕前,他啧了一聲,煩躁地點了根煙,給助理發信息讓他開車過來。
煙剛吸了一口,電話就響了起來。
他不耐地接起:“說了開車過來,你……”
話未說完,下一刻,一個壓抑着悲傷的聲音清晰刺入他的耳中。
“請問是夏笙女士的丈夫嗎?”
傅廷煜不自覺攥緊了手:“……我是,什麼事?”
“抱歉,夏笙女士因為車禍大失血,就在剛剛……搶救無效,去世了。”
淅淅瀝瀝的大雨之中,話筒中的聲音,仿佛近在耳邊。
傅廷煜怔怔的,指尖的煙,驟然墜落在地,猩紅的火光濺在雨水之中。
他猛地回頭,快步往裡走去。
手術床緩緩被推去太平間,急救醫生沉痛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入他的耳中。
傅廷煜看着手術床上躺着的那具沾滿血迹的身體,腿忽然就定在了原地。
他不敢走了,那個人是夏笙嗎?
那個人怎麼可能是夏笙?他離開前明明仔仔細細看過她,明明就是擦傷,怎麼可能會死?
他明明隻是想給她一個教訓,她怎麼可能會死?
他明明就要去找她了,她怎麼可能會死?
話筒裡,醫生不斷喊着他:“你好,是夏笙女士的丈夫嗎?請您來醫院認領夏笙女士的遺體。”
傅廷明一瞬不瞬地看着病床上那個醫生,他嘴唇一張一合,和話筒中的聲音盡數吻合。
傅廷煜腦中轟轟亂響,他忽然快步走了過去,像是要驗證什麼一般,擡手在醫生驚訝的目光中,掀開了那塊白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