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還不等開口,便愣住了。
因為我看到了熟人,很熟,卻也很陌生的一群人。
正對着門的位置,自然是主位。
那裡坐着的,自然是最有分量的人,正是顧悅。
過去十年了,我卻總會想起被他的賓利吓到癱坐的一幕,也記得他那“呵,窮人”三個字。
然後,我也看到了他,徐知舟。
那個曾經說我的喜歡一文不值的他,如今坐在顧悅身邊,懷裡還抱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。
五年前,我在京城見過徐知舟一面。
當時他正在談業務,正被人灌酒,他拒絕,被打了巴掌。
我為他解了圍,他說他想喝點酒。
他醉醺醺的對我說,他可以自己喝到爛醉如泥,但卻不會被人灌酒到爛醉如泥,他說這是尊嚴,這是底線。
可他明明說過,他不想被一文不值的喜歡,更想被錦衣玉食的玩弄。
怎麼五年過去了,他就忽然要起尊嚴了?
然後我問他,他的底線值多少錢,我買。
他哭了,卻又倔強的用力擦掉眼淚,然後說不要錢,白給我了。
我對他說,你敢給,我就敢要。
那晚,我帶他回了家,可等我醒來時,他卻已經不見了。
我想過找他,甚至是沒骨氣的想要追回他。
可最終,還是作罷。
後來我離開京城,也以為他還在京城發展,卻不想也回了蘇城。
“爸爸,團團想吃蝦。”
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忽然說。
而且,還結婚了?
那麼,他和顧悅結婚了嗎?
顧悅忽然說:“來團團,媽媽給你夾。”
她說這話時,先挑釁式的看了我一眼,然後便一直盯着徐知舟看。
2、
“老同學,我們有十年沒見了吧?”
“聽說當年你可考上了清華,怎麼混了幾年,成了服務生了?”
顧悅給那小女孩夾了蝦,再看我時,臉上已經寫滿了嘲弄:“快三十的人了,卻還是個服務生,不丢臉嗎?好歹,你也當個領班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