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念,你感覺怎麼樣?”
他的聲音裡帶着顯而易見的急切,伸手想探我的額頭。
我猛地偏過頭,避開了他的觸碰。
那束紅玫瑰在慘白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刺眼。
結婚五年,無論是結婚紀念日還是生日。
他從未送過我一朵花。
我曾撒嬌問他為什麼。
他說嫌麻煩。
可現在,這個親手害死我父親,把我折磨進醫院的男人。
卻捧着象征愛情的紅玫瑰站在這裡。
虛僞的溫柔比鋒利的匕首更讓人心寒。
“念念,對不起,我知道錯了。”
他的聲音放得極低,帶着前所未有的慌亂,
“警察局送來了你爸的身份資料,我真不知道他是海軍上校。
我冷冷地打斷他:
“顧景川,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麼樣?我爸能活過來嗎?”
他的臉瞬間變得慘白,嘴唇顫抖着卻說不出一個字。
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身上。
卻沒能驅散他眼底的陰霾。
我看着他這副模樣。
恍惚間想起三年前那個台風天。
那晚我發燒到四十度。
意識模糊中感覺他冒雨跑遍全城藥店。
回來時渾身濕透,卻把藥緊緊揣在懷裡。
他守在我床邊整夜未眠。
那時他眼裡的焦急是真的,心疼也是真的。
可現在,他眼底隻剩下算計和慌亂。
“這花拿走吧。”
我閉上眼不想再看他。
聲音裡帶着疲憊的厭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