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手臂,而是他赤裸的大腿内側。
“啊!”江川發出一聲悶哼,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。
我當然沒有真的紮下去,針尖隻是貼着他的皮膚,那冰冷的觸感,足以讓他體驗到極緻的恐懼。
“閉嘴。”我對孟瑤說,眼神冰冷如刀,“再吵,下一針就打在你身上。”
孟瑤的哭聲戛然而生,難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江川也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裡滿是屈辱和憤怒,“林晚!你瘋了!”
我抽出針,重新對準他手臂的靜脈,利落地将藥劑推了進去。
“我沒瘋。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說,“我隻是在履行我作為醫生的職責——救死扶傷,并且,維持秩序。”
2
藥效很快發作,伴随着孟瑤一聲如釋重負的歎息,他們終于分開了。
我轉身,将用過的針筒扔進醫療廢物桶,對小莉吩咐:“給他們做個常規檢查,然後辦住院手續,觀察二十四小時。”
說完,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搶救室。
走廊的燈光慘白,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。
我靠在冰冷的牆壁上,直到此刻,四肢百骸的力氣才被瞬間抽空。
剛才在裡面的冷靜與強勢,不過是我身為醫生的職業本能。
現在,面具卸下,隻剩下千瘡百孔的狼狽。
我和江川是大學同學,他是建築系的才子,我是醫學院的學霸。
從校服到婚紗,我們是外人眼中最般配的神仙眷侶。
他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,會在我夜班結束後開車來接我,會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,讓我可以安心撲在工作上。
我以為,我們是靈魂伴侶,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可現實卻給了我一記最響亮的耳光。原來那些所謂的體貼和恩愛,都隻是他精心僞裝的假象。
沒過多久,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就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,是我的婆婆,周琴。
她看見我,臉上閃過一絲尴尬,但立刻換上一副試圖息事甯人的模樣,拉住我的手。
“晚晚,你别往心裡去。男人嘛,尤其是江川這種有本事的男人,外面總有些莺莺燕燕主動貼上來,都是逢場作戲,當不得真的。你大度一點,這事就過去了。”
她的話,像是在我傷口上撒鹽。
“媽,他是你兒子,不是皇帝。”我抽回手,聲音冷得掉渣。
周琴的臉色僵了僵,沒再自讨沒趣,轉身進了病房。
我沒有跟進去,卻能清晰地聽見裡面的對話。
“瑤瑤,我的好孩子,受委屈了。”這是周琴的聲音,溫柔得能掐出水來,跟我剛才聽到的判若兩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