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,是為我的父母。
第二次,是為我的孩子。
現在,是我第三次打這個電話,卻是為了我自己。
我一個個親手埋葬了我所有的親人,到最後,總算一家團聚。
第二天,我早早起床,對着鏡子化了個淡妝。
今天要去看爸媽,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狼狽的樣子。
随後我打開抽屜,拿出一對從未戴過的結婚戒指。
這是靳寒柏親手做的,内圈刻着“靳寒柏永遠愛虞星”的首字母。
困在過去的人總是把謊言銘記,即便那隻是他們愛情的墓志銘。
我把女戒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,見到靳寒柏又将男戒拿給他。
“去看我爸媽,戴上吧。”
靳寒柏不耐煩:“有必要嗎?”
“做戲做全套。”我堅持,“反正是最後一次了,不是嗎?”
靳寒柏眼神晦暗下來,最終戴上了戒指:“是,最後一次。”
是最後一次,也是第一次。
三年前沒戴上的戒指,此刻終于戴在了我們兩個人的手上。
我收回目光,緩緩收緊了手指:“走吧。”
我們一同到陵園,我走在前面,路過一個個墓碑。
以前我膽小,看着墓碑的黑白照片,總是害怕地躲在靳寒柏身邊。
而現在,我不怕了,靳寒柏也不會再護着我。
我停在爸媽的碑前。
照片中,爸媽看向我的眼神,一如往常寵溺。
我笑着說:“爸媽,我很幸福。”
“我和靳寒柏結婚三年了,他很愛我。他工作很忙,但是每年都會抽空陪我去旅遊,他直男一個,但是每次過節的禮物都很用心,我不開心了,他會安慰我,我難過了,他會陪我難過。”
夏天的陽光真是刺眼啊,我眼前漸漸模糊。
“他以前在你們面前說,會照顧我一輩子,他做到了。”
我想——如果當初沒有帶靳寒柏見楚芊芊,我們現在一定過着這樣的生活。
可是生活就是這樣殘酷,從來都沒有假如。
淡漠地看着我磕完頭,靳寒柏好整以暇的開口:“裝完了嗎?”
聞言,我慌忙起身:“走吧。”
我不想在父母面前露出狼狽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