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柏怔怔地看着我:“求我?”
他忽然想起,很久以前,在南極冰天雪地裡,他接到過虞星無數的電話。
第一次,她說:“求你信我一次好不好?我真的沒有害死芊芊。”
後來,她說:“求你原諒我”,“求你不要離婚”,“求你回來,看看我好不好……”
她每一次求他,都是在求他愛她。
現在,我在求他放過她。
靳寒柏定定地看着我,心底有股涼氣慢慢開始在血液中流淌。
在胸口冰冷的疼痛中,他幾乎不受控制地說:“如果不呢?如果我堅決不放手呢?”
我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:“那我隻會更厭惡你。”
我說完,推開靳寒柏往前走去,直到拐角處,才緩緩停下腳步,松了一口氣。
攤開手掌,手心已經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。
那個孩子,依舊是我心口不能觸碰的傷口,可是,靳寒柏也是我最不想回憶的過往。
我平複了心情,準備去上課,轉身卻看見許銘桉正站在我身後,挑眉看向我。
“你還真是複雜,連我都看不清你,究竟是愛他還是恨他了。”
我沉默了片刻:“不用看清,過段時間,愛和恨都會消失。”
許銘桉不置可否,隻道:“可是剛剛你又利用了我一次,我的報酬呢?”
我一愣,想問利用了什麼,忽然想到和靳寒柏說的那句“吻許銘桉”的話。
“這也算?”
我無奈道:“好好好,你說要什麼?文獻,論文?”
在許銘桉心中,學術就是永遠的第一。
我在心中回憶着上一世許銘桉重金找過的材料,卻聽許銘桉道:“都不要。”
我一愣,就見許銘桉淡然望向我的眼底。
“這次,要一個吻。”
“一個吻?”
我看着許銘桉認真的模樣,“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流氓的屬性?”
許銘桉道:“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太多,你隻需要回答我,接不接受。”
耍流氓還這麼理直氣壯,我好笑地搖搖頭:“抱歉,這種遊戲我并沒有興趣。”
我轉身要走,手腕卻忽然被握住,緊接着一股力道将我重重拉了回去。
我頓生驚覺,往後退了一步。
而許銘桉卻已經握住我的肩膀,右手托住我的後腦,在人來人往的教學樓下,帶着淡雅清冷的沉香氣息,吻上了我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