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【緻未來的靳寒柏】。
靳寒柏瞳孔劇顫,那是七年前他和虞星許諾相互寫信對未來的對方。
他還記得那時虞星笑着對他說:“希望下次打開這封信的時候,你還能在我身邊。”
那時的他笑着将她抱在懷裡:“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。”
可他食言了。
靳寒柏心口劇痛難當。
他看着那上面娟秀的字迹,打開信件,第一個字就仿佛一把匕首一般狠狠地插進了他的心髒。
“未來的靳寒柏,我好喜歡你啊。”
“你今天向我告白了哎,我好開心,可是我又好害怕,我害怕你對我的喜歡很短暫,害怕我還沒開始享受你的喜歡,它就消失了,你知道嗎?我做夢都想讓你,像我愛你那樣愛我。”
“靳寒柏,未來的我們還會在一起嗎?你還有沒有機會看到這封信,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還記不記得我?會不會有人讓你送花,有人對你撒嬌,有人趁着你研究的時候偷偷親你?會不會有人像我一樣愛你。”
“未來的靳寒柏,能不能也稍微多愛我一點點呢?我會比世界上所有人所有事都喜歡你,可是如果你讓我傷心了,我也是會離開的。”
“離開得遠遠的,讓你再也找不到,所以,多愛我一點點吧,隻要一點點。”
靳寒柏緊緊攥着信紙,心痛到再也無法呼吸。
他為什麼不多信虞星多一點點呢?為什麼總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呢?
他忽然想到學校榕樹下,虞星含淚看着他,對他說出的一句:“我不愛你了。”
她明明那麼痛苦,可為什麼他就是沒看出來?
靳寒柏握緊手指,他此刻想要見到虞星,他迫切地想要見到虞星,她那麼舍不得離開她的爸媽,她一定在她爸媽的陵園裡。
靳寒柏驅車到陵園,漆黑的夜雨裡,他借着微弱的手電光,一個一個墓碑看過去。
沒有、沒有、沒有……
他心一點點變冷,忽然腳步頓住了。
他看見虞父虞母的碑前,有一束白雛菊,雛菊在暴雨中,還算鮮豔,放在這裡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。
靳寒柏呼吸驟然窒住。
虞父虞母在上海已經沒有親人了,唯一的親人,隻有虞星。
靳寒柏怔怔看着那束白雛菊。
手電猛地往四周照去:“虞星!虞星!你沒有死對不對?你在騙我對不對?”
“你還活着對不對?你不可能原諒我對不對?能不能讓我見你一眼,隻要一眼,讓我知道你還活着……”
他茫然急切地在陵園裡尋找着,忽然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。
他低頭,就看見泥濘的雨水裡,靜靜躺着一枚戒指,他眸光頓住,緩緩撿起。
是虞星的結婚戒指,圈内是他親手刻下的“靳寒柏永遠愛虞星。”
靳寒柏眼眶驟然紅了一圈,他低頭,焦急地在地上尋找着他的那枚戒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