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有什麼不行的。”我淡淡打斷他,“靳寒柏,我們已經不是從前的關系了,我現在有男朋友,以後我的生活也隻會跟我的男朋友息息相關,而是不是你。”
我把帳篷塞進靳寒柏手中:“如果你還分不清過去和現在,那麼,今晚,請你好好地認清楚,我和你,已經沒有關系了。”
我的語氣冰冷到毫無波瀾。
靳寒柏定定地看着我,心底有股涼氣慢慢開始在血液中流淌。
那些來時路上想了幾百遍的話在這一瞬間都飛走了,被我短短四個冰涼的字驅散逐盡。
“毫無關系。”
他心髒在這一刹那疼得幾乎窒息,所有的理智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。
他不受控制地說道:“你就這麼喜歡他?你就這麼在乎他?如果非要在我和他之間選擇一個,如果今天我和他隻能活一個,你……”
他喉結上下滾動一瞬,想要忍住喉中的梗塞,卻依舊控制不住地沙啞了聲音。
“你是不是,也會選擇他?”
明知道答案可能是他無法接受。
可是靳寒柏仍然盯着我的眼睛,隻要看到一點點在乎……
可是,一絲在乎都沒有……
我平靜地看着他,在滂沱的大雨中,平靜又殘忍地看着他。
我說:“是。”
雨夜的天空漆黑無光,不會斷絕的雨水,為天地遮蓋了一層深灰色的幕簾。
“哒哒——”
細密的雨珠落在帳篷上,發出清脆連續的響聲。
許銘桉将手電挂在帳篷内的頂部,低頭,就能看見我出神的樣子。
他垂了垂眸:“叫我過來,還是為了靳寒柏?”
“不算為了他。”我道,“是為了我自己。”
我看向許銘桉:“我之前和你說過,如果知道一個人注定會傷害自己,那就最好不要和他有過多牽扯,我現在,就是在保護自己。”
許銘桉搖頭:“我不明白。”
我轉頭,看着許銘桉,少年臉上還稍帶青澀,他的眼睛距離他如此之近,像是黑夜裡閃着微暗光芒的黑色瑪瑙。
那樣純淨,那樣無瑕,仿佛從未經曆過各種風雨,所以能堅定着自己的學術,不會動搖。
我的心莫名就柔軟了下來,我說:“你不需要明白。”
許銘桉微微皺起眉:“為什麼你們總是這一套說辭?”
他垂下眸:“我媽也這麼說,導師也這麼說,好像我就是個隻需要學習的機器,你上次說我是人機,其實沒有錯,我确實迷茫。”
他望着帳篷頂,有些出神:“所有人都告訴我,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,可什麼是我想做的?你們總對我說我不需要知道,也從來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我,我學心理學也隻是為了研究透人心究竟為什麼這麼複雜,身邊人内心究竟在想什麼,可是研究結果告訴我的,就是沒有結果,或許我窮其一生也隻能活在迷茫的世界之中。”
許銘桉轉頭,看向我:“你可以告訴我,為什麼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