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芬哭着說，錢早就花光了，一分不剩。
最後，還是公公拍了闆。
“讓周凱寫欠條！”
“五萬塊，一分不能少！以後從他的工資裡，每個月慢慢還給他兩個哥哥！”
周凱的好日子，到頭了。
那個靠吸食哥哥們的血肉來維持光鮮生活的成年巨嬰，終于要為自己的貪婪，付出代價。
我和周明，站在人群之外，冷眼看着這一切。
看着這個曾經看似和諧的家庭，如何因為一個謊言的戳破而分崩離析，互相指責，互相撕咬。
我們，仿佛是局外人。
不，我不是局外人。
我是這場崩塌的，導演。
10
鬧劇終于在一片狼藉中收場。
親戚們早就識趣地告辭了，客廳裡隻剩下周家人，氣氛尴尬而壓抑。
周明一直沉默着，但他的手，卻始終緊緊地握着我的。
他拉着我，走到了他父母面前。
公公坐在沙發上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。
王芬還坐在地上，雙眼無神，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。
周明深吸一口氣，鄭重地開口。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“爸，媽。”
“這麼多年，是我太懦弱，太糊塗，才讓林沫跟着我，受了這麼多委屈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，目光掃過家裡每一個人。
“從今天起，我們的小家，我們自己做主。”
“孝敬你們，是我們應盡的義務，但這不代表要無條件的順從和被索取。”
他的目光，最後落在了角落裡的周凱身上。
“還有，周凱欠下的債，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幫他還。那是他自己該承擔的責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