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，周凱欠下的債，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幫他還。那是他自己該承擔的責任。”
說完，他轉過頭，看着我，眼神裡充滿了歉意和疼惜。
“林沫，對不起。”
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這是我第一次，看到他在他的家人面前，如此旗幟鮮明地，堅定地，站在我這一邊。
他不再是那個和稀泥的“媽寶男”，而是一個真正想要保護我的，我的丈夫。
王芬看着我們緊握的雙手，嘴唇動了動，似乎想說什麼，但最終，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。
她那雙曾經總是充滿控制欲和算計的眼睛裡，隻剩下了灰敗和茫然。
我看着周明，看着他眼中那份決絕和破繭成蝶般的成長。
我點了點頭。
這個家，是該離開了。
這個腐爛的，令人窒息的地方，再也沒有我們值得留戀的東西。
11
我們沒有收拾太多東西。
事實上，來的時候，我就沒帶多少東西。
我拉着我的行李箱，周明背着他的包，在全家人複雜的注視下，走出了那扇門。
車子緩緩駛離那個充滿了争吵和算計的院子。
我搖下車窗，冬日午後的陽光照進來，帶着一絲清冷的暖意。
風吹在臉上，我卻覺得無比的自由和輕松。
周明開着車，一隻手握着方向盤，另一隻手伸過來，緊緊地包裹住我的手。
“沫沫，對不起。”
他又說了一遍。
“為我過去所有的不作為，和稀泥，還有讓你受的委-屈，說聲對不起。”
我轉頭看他，他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輪廓分明。
“過去的事，就讓它過去吧。”我輕聲說，“重要的是未來，我們該怎麼走。”
他以為，我會讓他開車回我們在城裡的小家。
“我們不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