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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談判中心,最初是為她建的。”

“我掏空家底,動用所有關系,隻因為她說,想成為頂尖談判專家,想讓我們的中心成為全國最好的。”

那時候她或許真有過幾分真心,中心落成那天,抱着我哭了很久,簽了那份近乎“終身制”的協議,說這輩子都聽我的安排,絕不反悔。

我收回目光,聲音沒有一絲溫度:“協議裡寫得很清楚,她的工作調配權在我手裡。所以我有資格,也有權利,把她調到最危險的沖突區談判站,永遠不能回來。”

“這個決定,隻因為她和她的情人,在我女兒被綁架時,因失職導緻談判失敗,害死了他。”

“這是她應得的報應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氣,舉起平闆電腦,點開了技術人員剛恢複的那段談判現場視頻。

那是我女兒生命最後時刻的聲音,也是我第一次,或許是最後一次,聽這段錄音。

畫面裡,女兒被綁在倉庫的柱子上,眼裡含着淚卻咬着唇沒哭。

早上出門前她還跟我說,要像媽媽那樣勇敢,以後做最厲害的談判專家。

蘇蓁蓁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,沉穩得像在主持演練:“别慌,我在跟綁匪談條件,你聽着就好。”

她轉身對身邊的徐嘉朗交代:“你盯着實時畫面,我去核對綁匪要的贖金賬戶。”

她離開後,對講機裡突然插進徐嘉朗的聲音,尖得像針:“喂,綁匪大哥,我知道你們藏在哪。警察已經包圍倉庫後門了,你們跑不掉的。”

倉庫裡的綁匪瞬間炸了:“你他媽說什麼?!耍我?”

指揮室裡一片驚叫:“徐嘉朗你瘋了!快閉嘴!”

“趕緊跟綁匪解釋!那是假的!”

徐嘉朗卻笑着捂住麥克風,對身邊的人說:“慌什麼?蘇隊說了,這綁匪沒見過血,吓一吓就會松口。”

旁邊的老談判員氣得拍桌子:“你這是在逼他們撕票!快道歉!”

“道歉?”

徐嘉朗挑眉,身後幾個跟他交好的隊員立刻攔住老談判員,“蘇隊的方案就是這樣,你懂什麼?這孩子沒了,唐哥說不定就不鬧了,蘇隊也能專心工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