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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會讓人送藥來,卻沒說一句謝,也沒問我疼不疼。

我突然覺得可笑。

以前他摸着我的頭說“你好乖”的時候,我真的以為自己是被捧在掌心的。

結果我不過是他養的藥罐子,一副能自己續命的補品。

我看着窗外發呆,直到青杏捧着紅嫁衣進來。

“姑娘,後天是謝小姐大婚了。聽說殿下為她定了十裡紅妝。”

我點點頭。

她頓了頓,小聲說:“可是咱們也要嫁啊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她把嫁衣放在一邊:“沈将軍那邊已安排妥當,轎子會從後門擡走,避開東宮的喜隊。”

我“嗯”了一聲,沒多說話。

等青杏出去了,我打開了櫃子,把那條連通顧景琛寝殿的密道的鑰匙拿出來。

那是三年前他親手給我的,說“以後有事就來找我”。

我現在想還他。

我拿着鑰匙,推開那扇機關暗門,沿着黑漆漆的長廊一路走到出口處。

然後,我一塊一塊搬磚,把它封死。

封得死死的。

我沒有哭。

我隻是覺得,這一條路,不能再通了。

我也不該再回頭了。

第二天深夜,我剛躺下休息,院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。

顧景琛站在門口,身穿夜行衣,滿眼怒火,咬牙切齒地盯着我:

“你封了密道?”

他看起來快瘋了。

我看着他,忽然覺得好笑。

他終于知道,我要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