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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轉身欲走,顧景琛卻忽然低聲道:“盈盈。”

我頓住腳。

他望着我,緩緩從懷中取出一物。

是那張血書。

那張他當衆蓋印的婚嫁自由書。

他舉過頭頂,一把撕碎,放入火盆中。

火光一跳,那些血、那些誓、那些曾經,全都成了灰。

“從今往後,你再不是東宮人。”

“你是自由人。”

我眼眶忽然發熱,卻沒落淚,隻擡手抱拳:“多謝王爺成全。”

他點頭,轉身朝馬背走去,背影像被歲月壓彎了一截。

沈卿山看着我,沒問一句,隻牽着馬轉身。

我們就這樣,從東宮徹底出發了。

馬蹄聲踏過落花,春風起時,紅妝與白衣各自遠去。

三日後,東宮傳出消息:

謝婉儀瘋了。

她在寝殿裡咬破手指,寫了整整一牆的血字。

字字都寫着——

“姜盈,你不能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