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若護不住我,那他就該為他護不住的後悔。”
我說完,出門上馬。
沈卿山站在門外,眼神複雜:“我不該告訴你。”
“你該。”
我看着他,認真說:“你不告訴我,我會一輩子以為他真的放下了手中權。”
“可現在我明白了。”
“顧景琛,他舍得放下東宮,但從沒舍得放下手裡的刀。”
我帶了三人回京,風雪夜行,一路疾奔。
三日後抵達長安城下。
城門沒封,也沒人攔我。
好像所有人都以為,我不會再回來。
我進城的第一站,是東宮。
不是去見他,是去東宮的藏書閣。
那裡藏着我的血書,也藏着我為婉儀試藥的藥方,藏着我剜心那夜,他寫的那一句“嫁後可封夫人”的空頭承諾。
我全都找了出來,一把火燒了。
青杏攔不住我,哭着跪在身後:“姑娘!那是你命換來的!”
我沒回頭,隻說了一句:“既然命都不要了,還要那幾張紙幹什麼?”
夜裡,我終于踏進了東宮正殿。
顧景琛果然還在。
他穿着寬大的常服,倚在書案前,眼神冷得像霜。
見我進來,他隻是說了一句:
“你竟真回來了。”
我點頭:“你不是等我麼?”
他低笑,笑得悲涼:“你現在還敢一個人來見我?”
“我怕你?”
我一步步走近,盯着他眼睛:“顧景琛,我今天回來,不是要你護我,是告訴你——”
“你真沒資格說你愛我。”
“你若愛我,當初不會讓我剜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