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(第2頁)

“他若護不住我,那他就該為他護不住的後悔。”

我說完,出門上馬。

沈卿山站在門外,眼神複雜:“我不該告訴你。”

“你該。”

我看着他,認真說:“你不告訴我,我會一輩子以為他真的放下了手中權。”

“可現在我明白了。”

“顧景琛,他舍得放下東宮,但從沒舍得放下手裡的刀。”

我帶了三人回京,風雪夜行,一路疾奔。

三日後抵達長安城下。

城門沒封,也沒人攔我。

好像所有人都以為,我不會再回來。

我進城的第一站,是東宮。

不是去見他,是去東宮的藏書閣。

那裡藏着我的血書,也藏着我為婉儀試藥的藥方,藏着我剜心那夜,他寫的那一句“嫁後可封夫人”的空頭承諾。

我全都找了出來,一把火燒了。

青杏攔不住我,哭着跪在身後:“姑娘!那是你命換來的!”

我沒回頭,隻說了一句:“既然命都不要了,還要那幾張紙幹什麼?”

夜裡,我終于踏進了東宮正殿。

顧景琛果然還在。

他穿着寬大的常服,倚在書案前,眼神冷得像霜。

見我進來,他隻是說了一句:

“你竟真回來了。”

我點頭:“你不是等我麼?”

他低笑,笑得悲涼:“你現在還敢一個人來見我?”

“我怕你?”

我一步步走近,盯着他眼睛:“顧景琛,我今天回來,不是要你護我,是告訴你——”

“你真沒資格說你愛我。”

“你若愛我,當初不會讓我剜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