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手。”
“我會處理她。”
“怎麼處理?”我回頭冷笑,“像上次一樣,把她關進東宮小殿,派人看着,等她瘋透自盡?還是幹脆把她送進靜慈寺,順便送我一封‘君恩已絕’?”
他臉色一白,竟說不出話。
我甩開他的手,繼續往前走。
他在後頭喊我:“盈盈,你去,她會殺你。”
我回頭盯着他:“她要殺我七年了,你什麼時候攔住過?”
他再沒作聲。
我回謝婉儀的寝殿時,殿外全是侍衛,她坐在榻上,頭發披散、面上血痕未幹。
她看見我時,忽然撲上來。
“姜盈!你終于來了!你來陪我吧!你不是要跟我争麼?咱們就一起死吧——”
我沒退,隻看着她,目光平靜得像看一隻奄奄一息的瘋狗。
她掙脫侍衛沖到我跟前,卻忽然僵住了。
因為我手裡,握着一柄短刃。
那是她當年在冷宮塞給我,讓我“有尊嚴地去死”的那柄匕首。
她臉色驟變,忽然尖叫:“你敢殺我?!你敢殺我——顧景琛不會放過你的!!”
我忽然笑了:“你知道我手裡拿的是什麼嗎?”
她瞳孔收縮。
“是你給我的。”
“你還記得嗎?你說過‘你既配不上活着,那就去死’——”
“今天,我就把這句話還給你。”
我将刀緩緩遞到她眼前,她吓得後退,癱坐在地。
“放心,我不會殺你。”
“我不會成全你瘋魔的悲劇劇本,也不會讓你逃脫清算。”
“你欠我的,一筆都得還。”
顧景琛在我身後,聲音低得像啞了:“盈盈,你做了什麼?”
我轉身,看着他。
“我讓她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