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讓她活着。”
“活着面對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。”
“瘋,不是護身符。”
“你若還護她,那就從今往後,與我無關。”
他垂眸,緩緩跪了下來。
真的,跪下了。
“我不護她。”
他說:“我隻求你,别再不要我。”
那一刻,我心裡忽然疼了一下。
疼得不像恨,也不像怨。
像是——最後一次心軟。
我蹲下來,看着他。
“顧景琛,你記着。”
“這一世,我替你守寡,替你剜心,替你散東宮,替你忍天下罵名。”
“你能不能替我,放我走?”
他顫聲問:“走去哪裡?”
我輕輕笑了笑:“去哪兒都好。”
“隻要不是你身邊。”
七日後,皇榜貼出:
顧景琛自請赴北疆督軍,辭儲三年,若無戰功,不複入京。
而與此同時,雲州一處醫館悄然開張。
門楣之上,挂着一塊手寫木牌:
【一命換一念,來者勿言情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