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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回到宿舍,許菲菲更是變本加厲。
她指着我放在牆角的鞋,笑得前仰後合。
“家人們誰懂啊,今天軍訓可把我笑擁了!咱們宿舍這位大小姐,鞋底都快飛了,還擱那兒硬撐呢!”
她拿出手機,對着我的鞋“咔嚓”拍了張照,當着我的面發了個朋友圈。
配文是:【漲見識了,原來真的有人窮到穿破鞋來上大學,看着都心酸。世界以痛吻我窮鬼勿擾】
我沒理她,默默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卷透明膠帶,蹲下身,把開膠的鞋底一圈又一圈地纏了起來。
許菲菲看着我的動作,笑得更歡了。
“卧槽,神操作啊!膠帶粘鞋,姐們兒你真是個人才!省錢省到家了!”
她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五十塊的鈔票,用兩根手指夾着,扔到我桌上。
“拿着吧,别客氣,就當姐姐我做慈善了。”
那張鈔票像一記耳光,扇在我臉上。
我面無表情地把它推了回去。
“不用。”
許菲菲的臉瞬間沉了下來:“姜月初,你别給臉不要臉。我好心幫你,你什麼态度?”
“你的好心,我承受不起。”
說完,我拿起洗漱用品,走進了浴室。
身後傳來她氣急敗壞的罵聲:“裝什麼清高!窮鬼就是窮鬼,骨子裡的窮酸氣,一輩子都洗不掉!”
軍訓的日子,漫長得令人窒息。
許菲菲對我的針對,從言語嘲諷升級到了實際行動。
她會“不小心”把喝剩的奶茶潑在我剛晾好的床單上,也會在我打好飯坐下時,帶着跟班故意從我身邊擠過去,撞翻我的餐盤。
米飯和菜湯灑了一地。
“走路不長眼啊?”她惡人先告狀,“這麼寬的路都堵着,存心的是吧?”
我懶得跟她吵,默默蹲下收拾狼藉,再去重新排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