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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枚助聽器,此刻躺在血泊裡。
陸景明遲疑地将它從地上撿起。
他曾經與聽力不好的大佬談過單子,十分清楚這是什麼。
心裡有根弦好像被什麼撥弄了一下,不祥的預感從他心中升起,但他還是不願相信:“月月這是什麼?”
話說出口,他突然覺得有些過分親昵了。
自從得知陸朝月對他的心意後,他再也沒這樣叫過她。
于是他又改口叫她名字,可他叫了好幾聲,陸朝月都沒有反應。
陸景明心裡猛地一沉,他不顧一切地撲到牆角,小心翼翼地扶起陸朝月,眼中帶着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疼:“你告訴我,你能聽見,對不對?”
陸朝月隻是迷茫地看着他,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。
血還在流,很快陸景明剪裁得體的西服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。
陸景明心裡咯噔一下,慌慌張張去捂陸朝月身上的傷口,可是她的實在傷口太多了,根本捂不住。
他不得不撕開陸朝月身上的衣服。
一直在他身後的黑衣大漢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而陸景明的瞳孔瞬間緊縮,雙手同時在顫抖,直接站不穩,跪倒在了地上。
她的後背、腹部和胳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。
有些已經結疤,還有一些則是新傷重新崩開,整個人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。
他脫下自己的西服外套,用手擦拭幹淨助聽器上沾染着的血迹,把助聽器放進陸朝月左耳裡。
他臉色慘白,小心翼翼攬住陸朝月,聲音沙啞,帶着一絲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疼。
“告訴哥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”
陸朝月像個失去生氣的娃娃,僵硬地擡頭看了陸景明一眼,唇角勾出一抹苦笑。
他終于要發現了嗎?他找的這家最好的管教所,實際上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,裡面每一個人都是人面獸心的畜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