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一大清早,一推開窗戶寒氣湧入屋子,讓人清醒了不少。
姜娴帶着糖糖洗漱幹淨,吃飽喝足這才慢悠悠的去了斜對面的清淩書齋。
隻是這會子的夏掌櫃一改昨日的春風得意,正被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訓斥罵咧的和孫子一樣。
“蠢貨,這種事情都能發生,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?”
李魁混在其中看熱鬧,一瞧見姜娴母女,小聲提醒:“夫人,那人就是清淩書齋的東家夏東升,那掌櫃也是他們家培養的家奴。”
姜娴故作不知,問了一嗓子:“發生什麼事了?這書齋怎麼跟洗劫一空了一樣?”
“他們書齋昨晚被老鼠啃咬的,所有的存活和書畫毛筆都被啃爛完了!”李魁生怕姜娴錯過熱鬧。
姜娴笑着感激一句,低頭一看發現李魁的布鞋上綁了一圈稻草,微揚唇角勸說一句:“李大哥,值夜了一宿不困嗎?”
李魁困得直打哈欠:“困啊,我要趕緊回家睡覺了,對了喬夫人,謝謝你的桂花糕!”
“慢走啊!”
李魁剛走沒兩步,就看見兩個人走路沒注意滑摔倒,一不小心還撞到了台階上,疼得臉色煞白,他低頭一看自己鞋上綁着的稻草,心想喬童生夫婦倆可真是好人啊!聽好人的話準沒錯!
清淩書齋門口。
夏東升氣得快昏厥過去了,但還是吩咐人趕緊收拾,不知道還以為夏家做了什麼缺德事,才會導緻發生這樣的事情呢!
姜娴看了半天熱鬧才抱着糖糖擠進人群,走上前看着鋪子驚訝道:“媽呀!這是發生什麼事了?”
故作驚歎過後,姜娴扭頭一看低垂着頭的夏掌櫃,喊道:“夏掌櫃,你們書齋這是怎麼了?我要的半熟宣紙和湖筆,你們準備好了嗎?别交付不了啊!”
夏掌櫃一擡頭瞧見姜娴,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倒了下去,兩個小二趕緊扶住了他。
夏東升皺眉打量着姜娴,又看着自家掌櫃沒出息的樣子,冷聲開口:“這位姑娘,我們鋪子受到鼠災,鋪子裡的狀況你也瞧見了,目前沒有任何貨物能交付,你還是等過幾天再來買宣紙和毛筆吧!”
姜娴聞言立即放下糖糖,從懷中掏出昨天和夏掌櫃簽訂的契書,反駁夏東升:“那可不行啊,昨天我已經付了一百兩定金,和夏掌櫃定下了湖筆和宣紙,說好今天早上交付,我還要帶回去捐給我們族人呢,你現在說交付不了,還有沒有誠信了?!”
出來開鋪子行商的,最怕被人說沒誠信。
一旦沒誠信的帽子扣在鋪子上,那以後的生意肯定會大打折扣!
夏東升雙手背後,負手而立:“你要多少?不就是宣紙和湖筆,老夫就是傾家蕩産也給你湊齊交付。”
姜娴邪魅一笑:“不多不多,也就一百刀半熟宣,還有一百支十五兩銀子每支的湖筆,我付完錢的,還簽了契書,你們若是上午給我交付不了,那不僅要退我定金還要三倍賠償我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