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萦這次入院,顧宴沉包下了整層病房,所以無人圍觀。
顧宴沉擦了擦嘴角的血漬,口吻依舊泰然自若。
“她是你什麼人,你這麼激動?”
這個問題季萦也想搞明白。
畢竟她和蕭昶并不熟,隻知道他是顧宴沉的發小,而且醫術很好。
他這樣為自己出頭,實在令人意外。
“我替你删掉了她在搶救時的流産記錄,昧着良心犯下職業錯誤。可你呢?你把她囚禁在地下室,差點要了她的命!早知如此,還不如讓她知道真相至少,她會懂得愛惜自己。”
季萦摘下氧氣罩,震驚地從床上坐起。
原來偶爾的小腹絞痛不是抽筋,是來不及和她打聲招呼就離開的孩子,在被人封鎖一切消息的情況下用這種方式告訴她,有個小家夥曾經來過。
那顆曾經為顧宴沉熱烈跳動過的心,此刻正被生生撕成碎片,而每一片都倒映出他冷酷無情的臉。
季萦捂住嘴,壓下差點溢出喉嚨的嗚咽聲。
蕭昶很激動,但顧宴沉的反應卻很冷靜。
“讓她知道孩子沒了,隻會讓她更難過。我會養好她的身體,将來我們還能再有孩子。”
蕭昶輕嗤,“任她在地下室高燒疊加低血糖,你差點要了她的命,你知道嗎?你哪來的自信認為她還願意和你生孩子?”
顧宴沉想起抱住她時,她嘴裡含含糊糊地喊着“yan”。
如果她不愛自己,不會在燒糊塗的時候還口齒不清地喊着自己的名字。
想到這裡他有了底氣。
“因為,她心裡有我。”
蕭昶被他的話給打擊到了,磨了磨牙。
“你找别人去照顧那個女人吧,我不會再去奧爾堡了。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,就關心一下你妻子,她身體受寒嚴重,你們再想要孩子沒那麼容易了。”
他丢下這些話,走得頭也不回。
顧宴沉眉心深擰。
“顧總”
陳遠忙活一夜匆匆趕來。
“顧小姐她她回來了,現在就在醫院大門口。”
顧宴沉眸底布滿寒意,不語。
陳遠擦汗。
“河裡撈起的屍體,血型對不上,所以不是她。之前我們主要查的是奧爾堡本地的出港信息,結果顧小姐是搭車去别的城市回國的。飛機快落地時我們才發現,就直接把人從機場給帶過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