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萦扶着腰追到醫院外,那人已經上了車,隻留給她緩緩離去的車尾燈。
車上,助理往後看了看。
“先生,是你救過她兩回的那個女人。”
男人斜倚在車窗邊,橙黃的路燈将他的輪廓鍍成了暗金色,眼皮微掀的瞬間,眸光清洌如浸了霜雪的泉。
“哪個女人?”
助理收回視線,調整了坐姿,言歸正傳。
“這是我們找的第三家醫院了。恕我直言,标本既然是在547醫院出現的,那我們的調查重點還是應該放在547醫院。至于夫人為什麼主動送标本尋親,卻又留下虛假的聯系方式,這值得深究。大海撈針,太花您的精力,我不贊成這樣做。”
“監控覆蓋了,聯系方式查無此号,什麼線索都沒有,你告訴我如何精确查?”
男人嗓音低沉,尾音裡帶着一絲疲憊的沙啞。
的确,目前隻能寄希望于對方近期生病,不僅去過547,還去過别的醫院留下采血痕迹。
可是這種希望也很渺茫。
不過助理語氣轉緩:“幾年來,我們查遍了附近城市的孤兒院都沒找到線索,如今這份dna的出現,證明夫人還活着,就是轉機。隻要我們堅持不懈,一定能找到她!”
男人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,看向車窗外,那流動的燈火在他眉骨與鼻梁間投下一道深邃的陰影。
季萦喘了兩口氣,腰疼得直不起來。
正想打車離開,後面有人喊他。
“顧太太”
張承追了上來,遞上一隻活血的藥膏。
“這個給你。”
季萦拿過藥膏,臉上泛出微微的笑意。
“張醫生客氣了,你是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執行者,難道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?”
比如說溫俪的病是真是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