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後回宮後,昭衡帝先攜劉皇後去慈甯宮拜谒。
從慈甯宮出來,昭衡帝甚至未回乾清宮更衣,便徑直擺駕永樂宮。
他心中記挂着水仙,更記挂着她腹中的皇嗣。
暖閣内,水仙正倚窗看書,見他進來,便要起身行禮,被昭衡帝快步上前扶住:“免了,你如今有身子,不必拘禮。”
他上下打量她,見她氣色尚好,眼底的擔心才散去幾分。
水仙順勢将一直收在袖中的那枚令牌取出,雙手奉還:
“皇上,您看,臣妾好着呢,這令牌都沒派上用場。”
昭衡帝接過令牌,指尖在她掌心輕輕劃過,帶着安撫的意味,随即在榻邊坐下,将她攬入懷中:
“無事便好。隻是朕離宮這幾日,宮中可有讓你煩心之事?”
“煩心倒也說不上,隻是”
水仙靠在他肩頭,如實地将昭陽宮發生的事情禀告給他。
她并未直接指控婉妃謀害,隻将事實平靜陳述,甚至點明婉妃是好意,但昭衡帝怎不知後宮手段!
昭衡帝攬着她的手微微收緊,眸色瞬間沉了下來。
婉妃還牽扯到太後!
他心中愠怒,但顧及太後顔面,知道此刻并非深究的良機。
昭衡帝壓下怒火,安撫地捏了捏水仙的手:
“是朕疏忽,讓你受驚了。婉妃行事有時确欠思慮。你往後離她遠些,慈甯宮那邊若非必要,也少去走動。”
水仙乖巧點頭:“臣妾記下了。”
她随即擡起臉,眼中帶着幾分懇求:“皇上,此次多虧了小川子。他對醫學藥道極有天分,平日裡就愛鑽研些醫書藥典,這次若非他博覽旁通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水仙柔聲道:“臣妾想替他讨個恩典,不知皇上能否特準他閑暇時,去太醫院的藏書閣借閱醫書?也算全了他這份鑽研的心。”
太醫院藏書閣,若非聖旨,旁人不許入内閱覽。
太醫院的典籍對于老學究來說珍貴無比,在皇上這裡卻是一件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