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月歌老臉通黃,硬着頭皮和重溟踏出了衛生間的那扇小門。
她還在滴水的頭發已經被梳得柔順服帖,安分地待在頭皮上,還有幾根格外桀骜的,擋在她的側臉和額頭。
走到病房裡的瞬間,四面八方的目光就全都集中到了他們兩個人身上。
感知到那些目光的刹那,她就本能閉上眼,等着他們開始發出怨夫的質問。
然而讓她意外的是,房間裡很安靜。
安靜得都有點過分了。
除了霍燼枭冷哼一聲,其餘人就連呼吸聲都有點若有若無。
倒是龍金吱,頂着被打到五彩斑斓的臉,小心翼翼湊過去問了句:
“高手姐,咱們現在下樓辦事?”
重溟又黑又高站在牧月歌身側,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,反而是不動聲色和房間另一角坐着的秦驚巒對視。
秦驚巒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擋住了部分眼中的鋒芒,修長的雙腿交疊,靠坐在椅子上,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有節奏地敲擊着。
擡頭和重溟對視時,薄唇還勾起一點弧度。
兩個人都沒說話,但中間糾葛碰撞的氣場,屋裡所有人都感受到了。
正躺在病床上的照淵,幹脆一擡手,9級水系異能生成的保護罩,籠罩在自己和牧月歌之間。
旁邊霍燼枭看都沒看那幾個正在作妖的男人,隻看着牧月歌,認真地說:
“你頭發沒幹,出去會生病。”
說完,擡手,掌心向上,冒出一團暖橘色的小巧火焰。
他金紅色的眼睛眨了下,示意牧月歌過來。
“你能控制好嗎?”牧月歌眨巴着自己此時水汪汪的大眼睛,“不會把我頭發一把火給燒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