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靜低着頭，肩膀微微發抖，像是極力忍着哭泣，手指絞着衣角，瞧着委屈極了。
貝米站在一旁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。
原著裡，李靜第一次來程家，程小瑩雖然也不怎麼熱情，但至少面子上還過得去，兩人甚至很快沆瀣一氣。
可現在程小瑩這态度，簡直是把讨厭兩個字刻在了腦門上，半點面子都不給。
看來程小瑩上次被送去鄉下那幾天，肯定發生了什麼讓她對李靜深惡痛絕的事情。
李英尴尬地拍拍李靜的手：“别理她，她就這脾氣，你的房間我早收拾好了，就在貝米隔壁。”
“謝謝姑父。”李靜勉強笑了笑，眼神卻飄向貝米。
貝米假裝沒看見，乖巧地說：“阿姨，我先回房間放東西。”
說完拎着書包往樓梯走，心裡已經開始盤算，程小瑩和李靜不和，這可是個意外收獲。
原著裡這兩人聯手給她使絆子的劇情，怕是要改寫了，得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才行。
走到拐角，貝米聽見李英壓低聲音對李靜說：“别在意小瑩，她就這德行，倒是那個貝米，你離她遠點，心眼多着呢。”
貝米裝作沒聽見，徑直推開房門。
晚上，餐桌上擺着簡單的三菜一湯。
程康年下班回來，看到飯桌上多出的李靜，明顯愣了一下。
“老程回來了。”李英臉上堆着笑，接過他的公文包，“這是靜靜，我哥家的閨女，來城裡考試，在家住幾天。”
李靜立刻站起來，雙手拘謹地放在身前：“姑父好，打擾您和姑姑了。”
程康年嗯了一聲，目光在李靜身上停留了一瞬，沒多說什麼，在主位坐下。
晚飯開始，氣氛還算平和。
李英夾了一筷子青菜給李靜，狀似随意地開口：“老程，靜靜這次來，是想考咱們市的職工大學，你看能不能跟那邊招生辦的高主任打個招呼？靜靜底子好，就是差個敲門磚…”
“胡鬧！”李英話還沒說完，程康年就沉聲打斷，眉頭擰得更緊，“這種事能随便打招呼嗎，讓人知道了影響多不好，招生有招生的規矩，該考考，該錄錄，搞這些歪門邪道像什麼話。”
聽到這話，李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，無名火蹭往上漲。
貝米進大學，他程康年不是一句話的事，怎麼輪到她親侄女，就變成了歪門邪道，這不就是明晃晃的雙标嗎？
李英強壓着怒火，腮幫子咬得緊緊的，臉色陰沉了不止一個度。
就在這時，一直低着頭的李靜擡起臉，眼眶泛紅，卻努力擠出一個懂事的微笑，聲音帶着點強忍的哽咽：“姑姑，您别為難姑父了，姑父說得對，規矩就是規矩。”
說完目光掃過對面安靜吃飯的貝米，語氣真誠又帶着點羨慕，“貝米妹妹能憑自己考進去，我相信隻要我努力，我也一定能行的。”
“噗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