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着,她感覺到按在自己後背上的那隻手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,指關節甚至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黑暗中,頭頂那道帶着灼人溫度的視線,像被什麼東西牢牢釘住了,鎖在貝米睡裙領口微微松開的邊緣。
他的呼吸徹底亂了,沉重,滾燙,一下下撲在她的皮膚上,像燒紅的炭。
房間裡安靜得可怕,隻有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交織着。
片刻過後,貝米突然被他大力按進懷裡,帶着一種近乎兇狠的力道。
那隻原本僵硬地按在她後背上的大手,終于帶着一絲遲疑,笨拙和試探性地貼了上來,撫過松開的布料邊緣,帶來的是一種全然陌生的酥麻。
貝米倒抽一口冷氣,忍不住小聲哼唧,手指揪緊了他胸前的衣襟。
腰被他箍得死緊,後背上那隻帶着薄繭的大手帶來的觸感,陌生又滾燙,像通了電似的,從脊梁骨一路麻到頭皮。
黑暗中,時間失去了意義,隻剩下彼此滾燙的呼吸糾纏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場疾風驟雨終于停歇。
貝米像條離水的魚,軟綿綿地癱在他身側,臉頰貼着他汗濕的頸窩,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。
季延禮的呼吸也還沒完全平複,胸膛起伏着,手臂卻依舊牢牢地圈着她。
又過了一會兒,他像是終于徹底清醒過來,身體明顯一僵。
下一秒,他抽回手臂,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。
緊接着,貝米身上一重,薄被子劈頭蓋臉地把她裹了個嚴嚴實實,連腦袋都差點蒙住,隻留了點縫隙讓她喘氣。
貝米費力地從被子卷裡掙紮着探出半個腦袋,頭發亂糟糟地糊在臉上。
昏暗的光線下,隻看見季延禮已經翻身下床,背對着她站在床邊,手忙腳亂地套着那件皺巴巴的白汗衫。
背影挺得筆直,可那動作怎麼看怎麼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狼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