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影挺得筆直,可那動作怎麼看怎麼透着一股子落荒而逃的狼狽。
“你今晚繼續睡這兒。”季延禮的聲音又低又啞,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,尾音還有點飄,“我、我去客房。”
說完,他連頭都沒敢回,拉開門,身影倉促地消失在門外。
門被他從外面輕輕帶上,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,隻剩下貝米一人被子裡。
愣了幾秒,想着他剛才那副明明慌得要命還要強裝鎮定的樣子,還有那句“我去客房”。
“噗嗤…”貝米沒忍住,把臉埋進還帶着他餘溫的枕頭裡,悶悶地笑出了聲,肩膀一抖一抖的。
這男人。
次日,吉普車停在程家的胡同口,車内似乎很尴尬。
從季家到程家這一路,兩人都默契地對昨晚那些事絕口不提。
季延禮握着方向盤的手好像比平時更用力些,貝米則一直扭頭看着窗外的街景。
車子停穩,貝米解開安全帶,手已經搭上了車門把手,就在要推門而出的瞬間,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,動作頓住。
随後清了清嗓子,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很随意:“季團長,昨晚…睡得還好嗎?”
話音未落,季延禮迅速扭過頭,眼裡帶着絲絲被撩撥的暗火,牢牢鎖定了她。
貝米哪還敢看他反應。
問完這句,她推開車門,敏捷跳下車,頭也不敢回地跑進了胡同路。
季延禮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手背青筋微微凸起,半晌,才低低地罵了句什麼,發動車子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