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和那個城裡女同學挽着手臂,姿态自然,笑容明媚,完全融進了這片首都的天空下,仿佛天生就該屬于這裡。
哪裡還看得到半分鄉下姑娘的影子?一絲尖銳的酸意猛地竄上李靜的心頭,燒得她喉嚨發幹。
她扭過頭,用力攥緊了拳頭,指甲幾乎掐進掌心。
公交車又開了幾站,在郵局門口停下。
李靜随着人流下了車,徑直走進郵局大廳。
随後熟門熟路地走到挂着問詢牌子的窗口前。
“同志,請問有柳溝村李建國的來信嗎?”
工作人員頭也沒擡,手指在一堆信件裡快速翻動着:“柳溝村王建國,沒有。”
李靜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,心裡有點發沉,忍不住又問:“真的沒有嗎?都好多天了。”
“沒有就是沒有。”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了,“挂号信都得本人簽收,平信來了我們都會放窗台上,自己看。”
說完指了指旁邊一個釘着木格子的告示闆。
李靜隻好退開幾步,走到那告示闆前,踮起腳,一個格子一個格子仔細地看過去。大多是些牛皮紙信封,寫着陌生的名字和地址。
她看得眼睛都酸了,還是沒有柳溝村的來信。
一股懊惱和焦躁湧上來,堂哥到底在幹什麼,這點事都辦不好嗎?
她失望地轉過身,準備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