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大家都忙活起來了,貝米自個兒站在一側看着,随即她眼珠一轉,悄悄拿起一個帶蓋的鋁制飯盒,趁着大家還在背對着她挑玉米粒,飛快地夾了兩個玉米小蛋糕放進去,蓋上蓋子。
晚上吃飯的時候,給季延禮也嘗嘗。
讓他看看她的手藝,想到他可能露出的表情,貝米嘴角忍不住高高翹起,杏仁眼彎成了兩彎月牙兒。
軍區辦公樓裡。
走廊空曠安靜,季延禮坐在辦公桌後,手裡握着鋼筆,筆尖懸在攤開的文件上方,卻遲遲落不下去。
稿紙上的字迹有些潦草,隐隐透着他的心不在焉。
片刻,他擡眼,目光掠過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綠蘿,落在牆上的挂鐘上,現在是三點零五分了。
她在後勤面點房那邊,也不知道順不順手。
那地方煙熏火燎的,那些老師傅會不會給她臉色看,她那個嬌氣包,受得了嗎。
念頭像不受控制的水泡,一個接一個往上冒。
鋼筆尖在紙上攤開一小團墨迹,他才恍地回過神,煩躁地把筆擱下,眉心擰起個小疙瘩。
季延禮強迫自己收回心神,筆尖重新落下,剛寫了兩個字。
“報告!”門外響起馮飛洪亮的聲音。
“進。”他頭也沒擡。
馮飛推門進來,身闆挺得筆直:“團長,訓練場那邊新裝備适應性訓練開始了,伍參謀請您過去看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季延禮合上鋼筆帽,蓋好墨水瓶,站起身。
軍裝外套一絲不苟地扣到風紀扣,軍帽端正地戴好。
他邁開長腿,馮飛立刻側身讓開,跟在他身後半步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