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米剝蒜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,手指也不覺得辣了。
臨近中午,太陽懸在頭頂,曬得帳篷區的地面都有些發燙。
炊事班的大帳篷裡更是熱浪滾滾,像口巨大的蒸籠。
貝米蹲在一筐金黃的玉米棒子前,跟陸師傅帶來的兩個小徒弟講解挑玉米的要領:“看見沒?這種顆粒飽滿,捏上去硬實又有彈性的才行,發蔫發軟的,做出來蛋糕口感就差了。”
話音未落,醫療隊帳篷那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急促的腳步聲。
她擡頭望去,隻見兩個戰士架着一個一瘸一拐的同伴沖進醫療帳篷,那戰士額頭上全是汗,褲腿上沾滿了泥,腳踝腫得老高,卻還在咬着牙說:“沒事,真沒事,我能撐住。”
緊跟着走進醫療帳篷的高大身影,是季延禮,他的眉頭緊鎖,軍裝下擺沾了點草屑,顯然也是剛從演練區那邊趕過來的。
随後,他沉聲對裡面的醫生道:“給他包紮,仔細點。”
貝米遠遠看着,心裡揪了一下。
那戰士的腳踝腫得像個發面饅頭。
陸師傅也看到了,歎了口氣:“唉,演習要緊,可這傷筋動骨的…”
貝米聽着,随後收回目光,重新專注于手裡的玉米棒子。
下午的點心量大,必須抓緊時間。
她正挑揀着,眼角的餘光又瞥見季延禮從醫療帳篷走了出來。
他站在門口,目光掃過着嘈雜的營地,然後精準地落在了炊事班帳篷這邊,落在了貝米身上。
貝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
見他擡腿似乎要往這邊走,身後醫療帳篷的門簾一掀,梁成玉快步追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