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他擡腿似乎要往這邊走,身後醫療帳篷的門簾一掀,梁成玉快步追了出來。
“季團長,”她的聲音清晰冷靜,“那位戰士情緒很激動,堅持要帶傷繼續參加演習。他說這次考核對他能否留下至關重要。”
季延禮的腳步頓住了,側過身,輪廓分明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冷峻。
他沉默了幾秒,轉身又走回了醫療帳篷。
隔着一段距離,貝米聽不清裡面的對話。
隻看見過了一會兒,那個受傷的戰士被重新攙扶出來,腳踝被厚厚的紗布裹得嚴嚴實實。
他臉色發白,卻挺直了腰闆。
季延禮跟在他身邊,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:“如果結果還是不理想呢?”
那戰士猛地擡起頭,眼神裡是破釜沉舟的執拗:“報告團長,至少我努力過了,不後悔!”
季延禮看着他,眼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微微動了一下。
随即伸出手,不是拍肩膀,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紙包,塞到戰士手裡:“拿着,吃完就去你該去的位置。”
戰士愣住了,低頭看着手裡那個簡陋的紙包,又看看團長,眼眶瞬間紅了。
他用力點頭,小心翼翼地打開紙包,裡面是兩塊裹着芝麻的手工糖塊。他拿起一塊塞進嘴裡,含着糖,一瘸一拐卻異常堅定地朝着演練區的方向走去。
帳篷門口,梁成玉将這一幕盡收眼底。
她的目光緊緊鎖在戰士手中那熟悉的芝麻糖上,眼神猛地一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