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東西,普通百姓幾輩子都用不完,便是闊綽的富商小官吏,看得都要兩眼冒光。
金銀不說,光是隻有高等達官貴族才能用的汝窯瓷器,便是無上榮光了。
青淩垂下眼皮,臉上毫無驚豔欣喜的貪戀之色,她淡聲道:“這些年,婆母送我的東西不少。可是我要的不是金銀寶玉。”
“婆母,請成全。”
她不為所動,堅持要離。
德陽大長公主沒有被拒絕的怒火,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傳達着上位者對下位者的碾壓式壓迫。
“你以為和離,是嘴皮子上下一碰,就可以的嗎?”
她抱着雪兒,輕輕撫摸它柔順雪白的毛發,輕輕地說,“國公府,是你想進就進,想走就走的嗎?”
大長公主擡起眼皮,幽靜慈祥的眼神中,卻有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壓。
姚青淩料想這位公主婆婆不會輕易松口,心裡沉甸甸的,壓得難受。
她攥緊了手指。
但她也做好了準備。
所以,她依然能保持平靜淡然的姿态,而不是痛苦地接受脅迫。
深吸一口氣,她道:“自我入國公府以來,婆母從未虧待我,我亦感激婆母待我如同親生女兒。婆母若同意放我走,今後就當母女,還是互相走動;婆母若不肯,青淩也不會妥協。”
說完,她起身。
德陽大長公主驚愕地看着她。
往日乖巧安靜的兒媳,就這麼将她頂撞了?
她半分榮華富貴都不考慮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