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(第2頁)

周芷甯見他攥得發白的拳骨,眼底劃過一抹得意微光。

姚青淩的嫁妝雖然不是很多,但那些錢運往幽州城,雙親和哥哥們的生活就能好一些;她還需要不少錢财打點,把案犯餘孽這個身份改了;最好,能早日讓全族都回來。

京城大牢。

本來便有風聲傳出來,蔺拾淵可能很快釋放;門閥士族反對,又将釋放的風聲壓下去了;再到鬧市公開審判,蔺拾淵在民間獲得極大的聲援,釋放的風又吹來了。

可謂是峰回路轉。

但對蔺俏而言是好事。

牢房對蔺拾淵越發恭敬,如今探監都不需要打點銀子,隻給兩壺酒便能進去。

蔺俏帶了好酒好菜,陪哥哥說話,說京城裡發生的事。

“永甯寺死了好多人,聽人說,焚燒屍體的煙籠罩了整座縣城,三天未散;屍油滲到土裡有三尺厚。”

“她夫君沒有去救她,那天晚上,他救的是别的女人”

“那麼驚險萬分,少夫人卻能從窮兇極惡的流匪手裡活下來,她可真厲害不愧是将門虎女。可能因為這,她夫君覺得她不需要他去救。”

蔺拾淵拎着酒壺,一口酒一口肉,當說書聽。

他腦中浮現鬧市遊街那一日,一道模糊身影。

他并未看清她的臉,連她穿了什麼衣裳,梳什麼發髻都不知道;也不知道她是什麼身形,高矮胖瘦;卻始終記得她的字字铿锵。

——“處死一個對國家有功的将軍,以平息瀛國人的憤怒,換取所謂的和平,這難道不是懦弱的表現嗎?”

——“邊境四國虎視眈眈,今日瀛國咬一口,明日越國咬一口,永無甯日”

——“我以為的不可殺降,是我們強大到想抓就抓,想放就放的時候,再談不殺降,也不遲”

蔺拾淵斂着眸,依然為當日那番話而震撼。

可惜,這樣的一個女子,卻被囿于高牆之内,嫁與那樣一個平庸昏眼的夫君

男人抿了一口酒,心情沉郁。

蔺俏突然問:“哥哥,如果是你,你會去救她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