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勇敢聰明的女子,在門閥貴族的圈子裡,和離隻會讓她脫一層皮。
好一些的,最終拘禁在後院至死;不好的,被休棄,回到娘家,一杯毒藥灌下去,連入祖墳的資格都沒有。
蔺拾淵想起了什麼,微微眯起眸子,臉色陰沉,攥緊了手指。
蔺俏才八歲,沒有許多痛苦回憶;但她想起去過的國公府,那個漂亮姐姐叫少夫人二嫂。
蔺俏說:“少夫人嫁的是國公府。”
她的聲音清脆,并無擔憂,甚至還有些期待,少夫人與那些權貴鬥智鬥勇,全身而退,圓滿和離。
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這個“圓滿和離”是矛盾的一個詞。
既是和離,哪來的圓滿?
蔺拾淵看她一眼,等他出去,一定要找個夫子,好好教她學問。
蔺俏忽然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:“哥哥,少夫人與那些流匪私下有往來——”
蔺拾淵呼吸一頓,心跳第三次加快。
流匪火燒永甯寺,殺害數百僧侶和護院,官府抓到這些人,絕不會留他們的性命。
那位少夫人與這些人往來,不管她有什麼緣由,都牽扯不清;這會要了她的命!
“少夫人在銅鑼巷養傷的那些天,叫我送過一次信。”蔺俏用氣音說。
蔺拾淵皺了皺眉,下意識地想知道少夫人與那些人的牽扯有多深。
他問:“寫了什麼?”
蔺俏古怪地看他一眼,覺得哥哥侮辱了她:“我怎麼可能看少夫人寫的信。她那麼信任我,我絕不會背叛她的。”
蔺拾淵卻在這時心裡犯起了嘀咕。
他想起那少夫人第一次就不問蔺俏底細,收留了她。
而蔺俏曾經無意中背叛過她,她再肯收留蔺俏已屬意外她還讓蔺俏去做這麼機密的事?
她到底是信任,還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