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眼馬氏。
馬氏被“白拿偷拿”這四個字刺激到了。
她掌管侯府這麼多年,娘家要什麼東西,她一句話就送過去了;過節禮更是一車一車的往娘家送。即便路途遙遠,讓镖局壓車也要送去。
為的就是讓娘家看到,她嫁的是侯府,有多麼風光;也是要娘家人多聽她的,拿捏住娘家。
這麼多年,從沒人說她什麼。
——“那是生養我的娘家,我遠嫁,又嫁得好,她們可以放心。而且,這是彰顯我們侯府氣派的時候,過節禮怎麼能少呢?”
——“光是看镖局壓着車走過街道,一路到城門,這浩浩蕩蕩的,誰還說侯府是破落戶?”
便是忠勇侯姚英都說不出什麼不對,老夫人也覺得她勞苦功高,送點東西也沒什麼。
可此刻,馬氏覺得姚青淩是在用這四個字敲打她,她的面頰微微抽搐起來。
她張了張嘴唇,要說什麼,青淩掃她一眼,沒給她說話的機會。
“蔺拾淵有什麼錯?我照理說事,怎麼是幫外人說話?”
“清绮身為姚家的一份子,帶着其他小姐一起去鋪子捧場,我是高興的。可這個捧場,是該讓那些小姐們掏銀子。你白送她們一回,便有下一回,回回這樣,更覺得你是個好欺負好哄的,你就成冤大頭了。”
“你覺得你有面子,可她們把你當纨绔,當蠢貨。這名聲若是傳到晉陽郡主那兒,不知道她會怎麼想?”
姚青淩盯着清绮:“一個當家婦人,不會管家,隻會被人騙,隻會花錢,郡主府要你何用?”
姚清绮又氣又怒,可她說不過姚青淩,打也打不過,氣得流眼淚。
青淩卻不放過她,繼續往下說:“小姐們買了東西,鋪子再搭配送一些絹花什麼的小玩意兒,這是賓主皆歡的事。鋪子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有成本的,若隻是拿出去,而沒有銀子進項,這不就虧空了嗎?”
“大伯母,您掌管侯府的鋪子多年,最有心得了,是不是這個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