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圖名分。”謝玉蘭一臉風輕雲淡,“若他日施大人要娶妻,我們便好聚好散。如今”
她唇角揚起小小的弧度,“不過是尊從本心罷了。”
沈夫人訝異,她原以為自己已經夠離經叛道,不曾想人外有人。
她本不該多這一嘴,隻是想到自己的侄兒,沈夫人歎了聲,道:“你可知他那樣的身份,本心最是奢侈?”
謝玉蘭:“正因奢侈,才更該珍惜。”
沈夫人還欲再說,謝玉蘭扶額道:“今日多謝夫人款待,隻是晚輩吃多了酒,恐有失态。”
沈夫人知曉不可再言,喚人來扶謝玉蘭去廂房休憩。
而花廳的屏風後,傳來了細微晃動的聲音。
“都聽見了?”沈夫人轉進内室。
賀巽站在屏風後,死死攥着拳頭。
賀巽慘笑:“姨母何必如此”
他聽聞姨母請了謝玉蘭做客,還叫他來,沒想到是讓他聽牆角。
“長痛不如短痛。”沈夫人取出帕子,撫過他濕漉漉的臉頰,“她心裡裝着人,你非要當那撲火的飛蛾麼?”
“她喜歡她的,我喜歡我的,又有何不可。”賀巽說完,不願意再看沈夫人的臉色,徑直離開。
外面剛好下起雨。
丫鬟想去追,被沈夫人攔住了,“讓他去吧。”
雨夜裡,賀巽再回到沈府,抱着酒壇跌跌撞撞,渾身的酒氣。
他走在回廊上,雷光一閃,他恍惚看見廂房門扉半掩。
他推門而入,才發現并不是自己的房間。
賀巽正要退出去,視線落在了帳中的身影,腳步忽然像黏住似的站在原地動不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