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的,晦氣!”那人的眼光在兩人身上又停留了片刻。
周瘸子和他那隔三差五被打得鬼哭狼嚎的婆娘,這片廠區家屬院的人多少有點耳聞。
那男人身形魁梧,臉上糊得看不清,但确實像條瘸腿。
女人更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。
“搜!犄角旮旯都給老子翻一遍!看看有沒有暗格!”
為首的紅袖章并未完全打消疑慮,對手下厲聲命令。
陳媛媛的心懸到了嗓子眼,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掌心。
“頭兒,沒有!全是破爛!”一個手下報告。
“媽的,漏風的破洞,能藏個鬼!走,去别處看看!别讓正點子溜了!”為首的紅袖章煩躁地一揮手,一群人迅速離開。
林秀婉緊繃的身體猛地一松,發出一聲極其微弱的的呻吟。
周衛東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,粗重的喘息在寂靜中格外清晰。
陳媛媛渾身脫力,她靠着冰冷刺骨的水泥牆滑坐到地上,心髒還在狂跳不止。
周衛東壓抑着痛苦的低吼打破沉寂,他猛地轉向妻子,“為什麼?林秀婉,你告訴我那封信到底是誰的?!”
“是不是他是不是那個姓王的?!”盡管壓低了聲音,但壓不住聲音中的絕望與痛苦
林秀婉蜷縮在冰冷的泥地上,她緩緩地、極其艱難地擡起頭。
她沒有看丈夫,目光空洞形成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百倍的慘笑。
那笑容裡,是是萬念俱灰的絕望,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