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笑容裡,是是萬念俱灰的絕望,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。
“信”她的聲音輕得像遊絲,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風吹散,“是阿珍的”
周衛東的身體驟然僵直,像被瞬間凍成了冰雕。
阿珍?
他那個五年前難産死去的親妹妹?
林秀婉聲音微弱卻異常清晰,“她走之前抓着我的手,求我一定要幫她藏好不能讓她男人和她婆家知道。”
“那是她藏了十年的情書,是她這輩子唯一為自己活過的念想。”巨大的悲傷和積壓多年的秘密讓她的氣息變得急促。
“她怕她走了那些信會被翻出來,會髒了她清清白白的名聲,會讓她在地下都不得安生。”
林秀婉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她隻信我啊!衛東,我是她唯一的嫂子啊”
“我不敢帶回家隻能塞在廠裡。”她終于崩潰。
壓抑的哭聲從她口中溢出,“我怕連累你,怕你知道了會罵她,會看不起她,怕毀了阿珍最後的幹淨。”
“可我怎麼能辜負她啊!她閉眼之前就隻求了我這一件事”最後幾個字,仿佛耗盡了她殘存的所有力氣。
防空洞裡隻剩下林秀婉破碎的嗚咽和外面風雪凄厲的呼嘯。
黑暗中,周衛東的身影凝固在那裡,像一尊石像。
“阿阿珍”他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兩個模糊的音節,“反标竟然是阿珍藏了十年的情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