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急忙用油布包好采樣袋。
暴雨持續了三小時。
當陳媛媛渾身濕透地回到營地時,霍夫曼教授正在帳篷裡喝熱咖啡。
“西坡的樣本呢?”
陳媛媛默默遞過采樣袋。
教授打開檢查,皺眉道:“為什麼沒有按标準取樣?”
“西坡是頁岩結構,自然分層不明顯”
“借口!”霍夫曼的手猛地拍在帳篷簡易的桌子上,差點打翻了咖啡。
“你們中國學生就是這樣糊弄科學的嗎?一點苦都不能吃嗎?”
其他人吓得大氣不敢出,帳篷裡鴉雀無聲。
陳媛媛卻挺直腰杆:“我記錄了每個采樣點的坐标和地質特征,可以證明取樣方式的合理性。”
霍夫曼教授卻忽然冷笑一聲,從公文包抽出一封信:“也許你該解釋一下這個?”
陳媛媛認出那是佐藤教授的筆迹。
信中佐藤用蹩腳的中文寫着想和她“發展超越同志關系的情誼。”
“你腦子裡除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能不能裝點知識?”霍夫曼教授生氣地說道。
“我從沒見過這東西。”陳媛媛幹脆利落地道。
霍夫曼教授輕蔑地道:“是嗎?連真話都不敢說的人,能做好什麼事?”
陳媛媛想起父親從前說過的話:“德國人嚴謹,但骨子裡看不起我們。你要用實力說話。”
她不再辯解,隻堅定地說道:“教授,我明天會獨自完成西坡的補充采樣。如果數據不合格,我主動退出這次考察。”
霍夫曼教授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,意味不明地說:“我拭目以待。”
第二天天還沒有亮,考察隊的人就發現陳媛媛的帳篷早就空了。
桌上放着用德文寫的采樣計劃,霍夫曼教授盯着那張字條看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