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被抛下,始終沒有一個屬于自己家的不安,如同惡獸啃食着溫言。
她很痛。
也想不明白,為什麼别人觸手可得的幸福,她怎麼努力都掙不來?
她多希望有盞燈能為她亮,有個人能撫平她半世流離,讓她不再像無葉浮萍樣飄來蕩去。
眼淚順着眼角滑落。
她慶幸哥哥沒有看她,也認識不到他疼愛的妹妹,骨子裡竟是這樣自私的。
過了很久,周易以為她睡了,卻聽到她低低地說:“那我可以見她嗎?”
“你見過。”
見過?
溫言腦子裡開始把愛慕過周易那些女同學,一個個拉出來“鞭屍”。
周易半天沒聽到回答,就知道她又走神了。
他輕歎一聲,攏了攏她的發絲,溫柔道:“睡吧!”
溫言咬着下唇,沒有說話。
腦裡是那些漂亮姐姐。
走馬觀花一樣。
哥哥太招人,好多美麗面孔她已記不清,直到一個美得突出,連胡玫都不及的少女出現。
她猛然睜眼。
轉頭要問周易,卻見他已睡熟,一條手臂攬在她腰肢上,呼吸平穩。
原來,煎熬的隻有她。
溫言委屈地想。
殊不知,城市另一頭的顧家,每個人都像熱鍋上的螞蟻,無法入睡。
顧老太太摩挲着龍頭手杖,起身道:“你們誰跟我去醫院等着,天亮就能見到溫言。”
沒有人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