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手捧起她的臉,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濕潤,看着她問:“難過了?”
溫言看出他眼裡的心疼。
不想哭,卻克制不住哽咽,她說:“哥哥,殘疾人不能要求圓滿,我得認清現實,得放下。”
周易心疼,卻又無能為力,隻能抵住她的額,啞聲:“我們慢慢治。”
溫言睫毛顫了顫,忽然哭出來。
她哭,周易反而安心。
發生這麼大的事,她幾乎沒怎麼哭過,情緒都積壓在心裡,會做病。
扣着她的後腦,輕撫她的背,聲音是隻有對着她才有的柔和:“琥珀蠶是你的東西,你用不用,他都要還回來。”
溫言擡起滿是淚痕的小臉兒。
女孩兒太嬌弱了。
臉還沒他一個巴掌大。
眼巴巴看着他時,周易的心就像被某隻手攥了一下,伸手把她摟在懷裡,唇貼在她耳側柔聲哄。
溫言還是太虛弱了。
哭着就覺得頭發沉,眼皮也擡不起來,貼在周易肩頭睡了過去。
周易把她抱到床上放好,睡着後,她的手還攥着他衣角,像個孩子。
她這樣脆弱,又這樣的依賴他,讓周易愈發心疼,彎腰輕輕吻了吻她的眼睛,才出門。
因為睡前提到顧北辰,溫言睡得不踏實,恍惚間仿佛又回到那天的悅言府。
顧北辰壓着她。
瘋狂扯碎她的衣服。
她真的吓壞了,滿頭冷汗,大喊出聲:“不要!哥哥、哥哥”
周易連忙走到床邊,彎腰柔聲喚她。
溫言陷在夢魇裡。
看着猙獰的顧北辰,隻覺得像隻兇戾的獸,要把她占有、撕碎。
她哭得愈發厲害,抽噎着說着不要。
看她的模樣,周易就知道她夢見什麼,心中愈發想把顧北辰碾碎了喂狗。
伸手把她摟進懷裡,輕撫她的背,一遍一遍,不厭其煩輕喚着她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