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,和煦灑落在他身上,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,收斂了他的冷意。
窗外冰雪已有消融的迹象。
溫言猛然意識到,這個嚴冬好似要過去了,很快又會是一春。
春天,萬物生發的季節。
她好似也有了一絲期盼。
她學着周易的樣子,倚靠在椅背上,閉眼。
迎着太陽,就算是閉眼也能感受到金色的光,暖意從薄薄的眼臉滲進身體,舒服又惬意。
“哥哥。”她喚。
“嗯?”周易回。
她卻沒有再回複了。
周易睜眼,見她呼吸平緩,竟是睡着了。
女孩兒實在太過虛弱,臉色蒼白如紙,呼吸輕輕細細。
他看着她,很久都沒動一下,直到她睡熟,才把她抱起來放回床上。
外頭陽光明媚。
她睡在他身邊。
這是五年來他從不敢想的場景,他的言言,能在他身邊,觸手可及。
可他為什麼不知足呢?
為什麼非要她愛呢?
她才二十三歲,成年人的人生對她來說才剛開始,不夠理智不是常态嗎?
他自己都看不破的情關,又為何要求她?
周易第一次這樣恨自己。
他甚至自虐般地想,如果昨晚他不失控,不對她做那樣的事,她就不會想要自殺。
她是懷着怎樣崩潰的心,強迫自己停下,将傷口包紮起來的。
他甚至到今天才發現。
如果她當時沒有停下呢?現在會是什麼場景?
想到昨天差一點就失去她,他心裡像是燃了團火,随時都能把身邊的一切燒成灰。
他想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