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主。
說起來容易,可像她這樣出身的人,有幾個能做到呢?
幼時她和外婆要向貧窮低頭,後來到了周家,寄人籬下,更要察言觀色。
她此生唯一做主的,是選擇顧北辰,從事文物修複工作,結果一敗塗地。
如今,她斷手毀容,要面對天價康複費,能有什麼未來,又何談自主?
她眼睛發疼:“我認命了。”
“你不能認。”周易擡起她的下巴,“我不允。”
溫言的脆弱被他這句話勾出來,莫名顯得可憐:“祖父那邊怎麼辦?”
周易垂眸看着她,仿佛逗她,又仿佛是動真格的,“聯姻還是嫁我,你選。”
溫言眨巴眨巴眼睛:“你這是趁火打劫。”
“嗯。”肅冷聲線裡揉進溫柔,“看你給不給劫個色。”
“兩個都不選呢?”
“那我便不插手了。”周易兩手一攤,“老爺子那麼難搞,我才不要白做工。”
“你跑什麼。”說着話将溫言抓過來,抱在膝頭上,嗅着她脖頸,“沙發就這麼大,你跑得了?好好說嫁不嫁我?”
他聲音還算溫和,但态度強硬,大有她不同意,就将她剝皮抽筋,骨頭渣子都不剩的吞了。
“我們不能這樣,不會有好結果的。”
“這麼說,你是想嫁李松然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必須選。”
埋在她上衣裡的手,加重了力道。
溫言弱弱地嗚咽了聲,眼淚跟着落下來。
周易皺眉。
伸手掐着下巴吮去她的淚,聲音暗啞:“怎麼這麼愛哭?”
“你欺負人。”溫言抽咽,“你一點都不尊重我,把我當玩物。”
“做玩物”他細緻地摸了一遍,感受着她嬌嫩肌膚寸寸戰栗,“太瘦弱,不合格。”
溫言哭得更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