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的手按在周易心口上。
感受着他的心跳。
“哥哥,别再把我扔到危險裡,去賭人心,去用此博得勝利了。”
“我知道你笃定三哥會來,可你能理解我的絕望和害怕嗎?你願意有天像他一樣,抱着虧欠跟我相處嗎?”
“如果我真的絕望,恨了你,生死自主,你困不住我,也囚不住我的。”
她的手像利器,按在他心口,将他的血肉層層剝開,露出裡面最嬌嫩脆弱的部分。
那不僅僅是疼痛。
是生與死,盡數掌在一人身上。
她要生就生。
要死就得死。
周遭靜寂,周易冷着,很久都沒有動一下,隻一雙手顫抖得厲害。
溫言還不放他。
仰着頭看他,流着淚說:“今天在花房時,我真的吓壞了,覺得活着受折磨,不如死了痛快。”
女孩兒低低啞啞的聲音充滿痛苦。
戳了周易的心。
從知道祖父要和李家結親,到設計讓甯重陽回周公館,再讓三哥追來。
他心裡始終繃着根繃弦。
如今“啪”的一聲斷掉了。
疼痛是次要的,濃重的害怕湧上來。
他捏着她的手腕,那上面有一道很輕的疤,是她在醫院割腕留下的。
他後怕。
怕她真的做傻事。
怕她抛下他。
他想說話,可喉頭好像被疼痛給堵住,說不出。
他隻能把她緊緊摟在懷裡,貼在心口的位置,心跳聲大得自己都能清晰聽見。
“周易,你以後還會不會像今天這樣?”
“不會。”他聲音沙啞,回答的毫不猶豫,“再也不會了,言言。”
溫言也是在強撐着一口氣。
得到他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