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察覺異常。
哥哥忽然忙碌起來,有時徹夜不歸,有時半夜回來,睡在她身邊,滿臉倦色。
宋信住進一樓。
院裡多了人巡視。
她難免心慌,總感覺她這裡的平靜,其實是哥哥在面對巨大風暴換來的。
她知道自己幫不上忙,隻能無條件信任他,盡量不給他添麻煩。
可一條新聞推送讓她崩潰,說外婆受傷是意外,李松然隻承擔民事賠償。
在鏡頭前李松然表示惋惜。
一副善良的姿态。
溫言如墜冰窟。
外婆還昏迷着,兇手已經逍遙法外了?
顫抖着撥通周易電話。
他很快接起,低啞柔和地喚她言言。
溫言要說的話哽在喉頭,澀澀生疼:“你三天沒回來了,我有話想當面問你。”
“我這就回去。”
對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是他在收拾東西。
他們都沒挂電話,靜靜聽着彼此的呼吸,直到他的車子駛進院裡。
周易下車,見溫言在二樓露台處站着,擡頭對上她的眼,她眼神平靜疏冷。
幾乎瞬間,周易就确定她知道了。
心中隐隐作痛。
他答應過她要嚴懲兇手,本來宋義已經赢定了,十年起步的刑期,卻被溫以棠打亂。
這個結果沒人能接受。
他腳步匆匆上樓,推開卧室門。
溫言聽到了,卻沒有回頭。
走到她身邊,見她隻在連衣裙外加了件寬松的針織開衫,人在衣中晃,顯得愈發單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