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她身邊,見她隻在連衣裙外加了件寬松的針織開衫,人在衣中晃,顯得愈發單薄。
他皺眉,牽了她進屋。
溫言沒拒絕。
屋裡是地暖,溫度适宜,他解下她的開衫放好,“夜裡溫度還在零下,去外面不能穿這麼單薄。”
“李松然為什麼無罪?”
周易看着她。
一時不知怎麼回答。
要告訴她,她的母親作為外婆的法定監護人,一口咬定是她委托李松然接外婆進京嗎?
而且李家持有李松然患有精神疾病的證明,公檢方核查過了,是真的。
也因此私人療養院的搏殺,被認定是李松然精神病犯了,故而無罪。
溫言也靜靜看着周易。
她努力睜大眼睛才沒有掉下眼淚。
周易伸手輕撫她的眼睑,喃喃開口:“言言,法律是講究證據的,溫以棠不改口,不管是我還是公檢方,都沒有辦法。”
溫言的肩膀顫了下,她仰頭:“母親為什麼要這樣說?外婆生養了她,她怎麼這麼無情?”
“這次是祖父的意思,說是還當年李幹部的救命之恩。”
溫言懂了。
這些年,溫以棠一直想要名分,想成為正當的周家夫人,是祖父不肯松口。
這次他允了。
所以溫以棠不追究。
“憑什麼?”溫言凄然一笑,“祖父欠李幹部一命,憑什麼拿我外婆去還?”
“就因為他有權勢?而我外婆隻是個孤寡老人嗎?還有我母親,她憑什麼拿外婆的命換榮華?她認,我不認。”
“我也在外婆的戶口上,我也是那個家的一員,我有發言權,我要上訴!”
周易抱住她,“言言,你現在不能沖動,冷靜些。”
“我怎麼冷靜?”溫言還是哭了,“那是我的外婆,是養大我的親人,我不允她等不到公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