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戳得顧北辰心肺皆痛。
“休想！”他大吼一聲，“我不可能跟你這樣的東西在一起！”
“我是哪樣的？”胡玫笑得身子打顫，“我不是你的小玫瑰嗎？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，都忘了？”
她又一次爬到他身邊。
顧北辰眼睛睜大。
他看到她發上别着隻發卡，是彩鑽鑲成的小馬，半根手指的大小。
熟悉溫言的人幾乎都知道，這是她最愛的頭飾，是她十八歲時，他送的生日禮物。
那時候他很窮，勤工儉學。
送她的禮物卻不想寒酸，他連着加班一個月，才攢夠錢買一點品牌切下來的碎鑽。
他跟網上的老匠人學鑲嵌，做成了這隻發卡，她屬馬，見了喜歡的不得了。
他二話不說，起身擡腳對着胡玫就是狠狠一踹，将她踹倒在地，上前一把薅住她頭發，用力扯下發卡。
他扯得太粗魯，扯下胡玫大把頭發，有些甚至還帶下了頭皮。
“啊！”胡玫抱頭慘叫，她打不過，嘴巴卻硬得很，大罵道：“你個下頭男，生孩子沒屁眼，你薅死老娘了。”
顧北辰看也不看她。
神情呆滞。
顫抖着捏住發卡，将纏在上面的發絲扯下來，用衣袖一點點擦拭幹淨，心肝寶貝似的捧在手心。
他盯着發卡，神色溫柔。
手指輕輕撫過上面的小碎鑽，眼中含淚，說不出的酸澀，讓人看着便覺得有那麼幾分可憐。
胡玫還在罵。
她本來鼻子歪着，一隻眼睛睜不開，如今嘴巴也被打歪，滿頭滿臉的血，吓得圍觀群衆不敢上前。
顧北辰緩和過來，逼近她，兇戾地質問：“這個發卡怎麼到你手上的！”
胡玫吃驚瞪眼，不說話。
顧北辰一巴掌抽過去，怒吼道：“你啞巴了嗎？說話！”
“哈哈哈”胡玫大笑起來，用衣袖抹去臉上的血，“你他媽忘了？”
顧北辰懵懂：“什麼？”
“就是去年的事啊！我說好喜歡這個小馬，你管溫言要，她不肯，你就偷來給我了。”
顧北辰腦裡“轟”的一聲。
他想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