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冬梅不再多言,彎腰從那箱金條裡拿起一塊。
在昏暗的手電光下,那黃澄澄的顔色,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。
她掂了掂,估摸着得有兩斤重。
“就它了。”
她小心翼翼地将金磚放進随身帶來的厚實帆布袋裡,袋子瞬間就墜了下去。
鄭愛國連忙幫着把剩下的箱子蓋好,壇子口也重新封上。
“這些還埋回原處?”他壓低聲音問,生怕驚動了山裡的什麼精怪。
“不,”謝冬梅搖頭,指了指洞穴更深處,“往裡挪挪,再用石頭和土把原來的洞口堵死,外面也得恢複原樣,不能讓人看出半點痕迹。”
“好嘞!”
鄭愛國力氣大,負責搬運那些沉重的箱子和壇子,謝冬梅則确保每一處都盡可能地恢複原狀。
“哐當嘩啦”
石頭和泥土重新封堵洞口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。
他們把挖出來的土仔細回填,又從旁邊搬來些大小不一的石塊,按照原來的樣子堆砌,最後還撒上了一層落葉和枯枝。
忙活完這一切,兩人都是滿頭大汗,氣喘籲籲。
謝冬梅用袖子擦了把臉上的汗和泥,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,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從外面看,這裡跟山裡任何一處普通的土坡沒什麼兩樣。
天邊已經開始泛起魚肚白,山林間的鳥兒也開始零星地叫喚起來。
“快走,天要亮了。”謝冬梅催促道。
下山的路上,謝冬梅瞧見路邊幾叢茂盛的草藥,順手就掐了一大把,有益母草也有幾株不起眼的止血消腫的野草。
她把這些草藥一股腦兒塞進帆布袋的上層,正好蓋住了底下那塊沉甸甸的金疙瘩。
鄭愛國看着她這番操作,心裡佩服得不行,他這婆娘,心思就是細密!
兩人互相攙扶着,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趕。
一夜未眠,又加上一番體力消耗和精神上的大起大落,倆人覺得有些腿軟。
快到家門口時,晨曦已經勉強能照清路面。
鄭愛國剛想松口氣,眼角餘光卻瞥見自家院門外,似乎有個人影在那兒來回踱步。
他腳步頓住了:“冬梅,你瞧,那那是誰啊?天還沒亮透呢,杵咱家門口幹啥?”
謝冬梅順着他的目光望去,眉頭瞬間蹙了起來。
那人影背對着他們,身形有些熟悉。
随着他們走近,那人似乎也聽到了動靜,猛地轉過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