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愛國的眼皮狠狠一跳,“冬梅,你這是”
“把它熔了。”謝冬梅的眼神在跳躍的燈火下,亮得吓人,“這麼大一塊金磚,目标太大了。我們得把它化整為零。”
鄭愛國舌頭都打了結,“在屋裡?這這能行嗎?讓鄰居聽見”
“聽見什麼?聽見我們燒蜂窩煤?”謝冬梅白了他一眼,手腳麻利地從牆角拖出小煤爐,又從櫃子裡翻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小号黑砂鍋,那是她平時熬藥用的。
她把那塊足有2斤重的金磚塞進砂鍋裡,架在燒得通紅的煤爐上。
“你,去把門窗都關嚴實了,再拿塊濕布把門縫堵上。”她指揮着鄭愛國。
火焰舔舐着黑色的砂鍋,鍋裡的空氣被燒得扭曲起來。
鄭愛國緊張得手心全是汗,他死死盯着那扇門,仿佛外面随時會有人破門而入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屋裡的溫度越來越高,兩個人都熱得滿頭大汗。
終于,那塊凹凸不平的金磚開始有了變化。它的棱角慢慢變得圓潤,表面泛起一層金色的光澤,像一汪正在融化的濃稠蜂蜜。
“化了!冬梅!”鄭愛國壓低了聲音驚呼。
謝冬梅沒理他,全神貫注地盯着鍋裡。
等到整塊金磚都化成一鍋金燦燦的液體時,她才示意鄭愛國:“把那個裝煤餅的鐵模子拿過來,倒扣在地上。”
鄭愛國手忙腳亂地照做。
謝冬梅戴上一雙厚厚的棉手套,用火鉗夾起滾燙的砂鍋,将那鍋金色的液體,穩穩地倒進了鐵模子的凹槽裡。
“滋啦——”
金液遇冷,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,刺眼的光芒瞬間迸發,晃得人睜不開眼。
等光芒散去,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圓形金塊,靜靜地躺在那裡。
第二天開始,夫妻倆就像勤勞的螞蟻搬家。